第(3/3)页 许大茂举着手机蹲在草边,镜头怼着露珠拍特写:“家人们看!白露的露珠,太阳一晒就没了,跟珍珠似的!老纪说这叫‘白露凝珠’,是秋天给大地的项链。” 三大爷背着个小筐,正在摘院子角落的紫苏叶,叶子紫得发黑,带着股特殊的香味。“许大茂,别拍露珠了,”他把紫苏叶往筐里塞,“快来帮我摘,这叶子配螃蟹吃正好,去腥。” “您这是早有预谋啊,”许大茂放下手机,凑过去看,“又买螃蟹了?” “昨儿托人从天津捎的海蟹,”三大爷笑得眯起眼,“白露吃蟹,膏肥黄满,晚上给大伙加餐。” 傻柱推着三轮车从胡同口进来,车上装着捆大葱,叶子上还挂着露水。“白露种葱,越长越凶,”他把葱卸在菜畦边,“张奶奶,您闻这葱味,冲不冲?明年开春准能长成大葱。” 张奶奶拄着拐杖过来,手里拿着件厚点的褂子,给槐花披在肩上:“白露身不露,早晚添衣裳,别冻着。”她摸了摸槐花的胳膊,“这孩子,总爱光着膀子跑,小心着凉。” 槐花拽着褂子袖子晃:“奶奶,我不冷!您看傻柱叔叔还穿着短袖呢。” 傻柱正脱外套,露出胳膊上的肌肉:“我火力壮,不一样。”话刚说完,打了个喷嚏,逗得大伙直笑。 李爷爷推着轮椅在葡萄架下转,腿上盖着条薄毯。“我刚听广播,说今儿有霜冻,”他指着东边的天空,“你看那云,白得发灰,准是要下霜。” 周阳赶紧往白菜畦上盖薄膜:“得把小苗护住,不然一冻就蔫了。”他蹲在畦边,把薄膜边角压上土,“这薄膜是去年剩的,正好用上,省得再买新的。” 中午吃饭时,桌上多了盘紫苏叶,绿油油(哦不,紫莹莹)的,旁边摆着醋碟。三大爷端出个竹筐,里面是青灰色的海蟹,个个张着钳子,看着就精神。“别急着吃,”他拿牙刷给螃蟹刷壳,“得刷干净,不然有沙。” 傻柱在厨房蒸螃蟹,蒸锅冒得全是白气,香味混着紫苏的味飘出来。“张奶奶,您等着,”他隔着蒸汽喊,“这蟹膏能结冻,凉着吃更鲜!” 张奶奶坐在桌边,给槐花剥花生:“慢点吃,别抢,三大爷买了十只,够吃。” 槐花举着半颗花生,看着蒸锅冒的白气发呆:“周爷爷,露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?就像这蒸汽似的?” 周阳正帮三大爷绑螃蟹腿,闻言笑了:“是地气往上冒,遇着凉空气就凝成了露,跟蒸锅的蒸汽遇着锅盖变成水珠一个理儿。” “哦——”槐花似懂非懂,把花生扔进嘴里,“那露珠就是大地的汗珠呗?” 大伙都笑了,三大爷笑得最响:“这比喻好!咱槐花会写诗了!” 下午,太阳把露珠晒没了,院里暖洋洋的。许大茂举着手机拍周阳给葱浇水:“家人们看!白露种的葱,得浇足水,不然扎不下根。老纪说这叫‘白露灌根,来年满盘’,听着就有学问。” 三大爷在葡萄架下编筐,手里的柳条在他腿上绕来绕去,很快就编出个圆圆的底。“许大茂,你那手机能不能离远点?”他瞅着柳条上的影子,“晃得我眼晕。” “这叫记录生活,”许大茂把镜头转过来,“您编筐也挺上镜,家人们都说您是‘民间手艺人’。” “少来这套,”三大爷嘴上嫌,手里的柳条却编得更起劲了,“等我编完这筐,就去装螃蟹壳,省得乱扔。” 傻柱在收拾厨房,把蒸螃蟹的锅刷得锃亮。“张奶奶,”他探出头,“晚上熬点小米粥?配蟹肉吃,养胃。” “行啊,”张奶奶应着,往槐花兜里塞了块姜糖,“等会儿吃螃蟹,就着这个,不寒。” 槐花含着姜糖,辣得直伸舌头,却舍不得吐:“奶奶,姜糖是辣的星星吗?” 李爷爷笑着说:“是秋天的小太阳,吃了暖和。” 傍晚,天边的云被染成了橘色,葡萄架下的影子又长又软。周阳把盖白菜的薄膜掀开一角,看小苗有没有被闷着,叶子绿油油的,精神得很。“明天再盖,今儿暖和,让它们透透气。” 三大爷的筐编好了,圆滚滚的,还在边上编了朵小花儿。“怎么样?”他举起来展示,“装十斤螃蟹壳没问题。” 许大茂的直播间在播晚霞,屏幕上飘着“好美”“想去院子里坐会儿”的评论。“家人们别急,”他对着镜头说,“过两天带你们看咱院的桂花,快开了,香得能飘三条胡同。” 傻柱端着小米粥出来,锅里冒着热气:“螃蟹凉透了,能吃了!” 晚饭时,螃蟹膏黄饱满,蘸着紫苏醋,鲜得人咂舌。槐花拿着只小螃蟹,小心翼翼地剥壳,汁水滴在褂子上也不管。“周爷爷,”她举着蟹膏给周阳看,“这是螃蟹的珍珠吗?” 周阳点头:“是秋天给咱的礼物。” 张奶奶慢慢嚼着蟹肉,说:“我年轻时候,白露哪能天天吃蟹,也就过年能闻闻味儿。现在好了,日子像这蟹膏似的,稠稠的,满当当的。” 李爷爷喝着小米粥,接话道:“可不是嘛,以前盼着白露,是盼着天凉点,现在盼着白露,是盼着这口鲜。” 夜里,活动中心的灯亮着。张奶奶在给槐花补褂子上的蟹汁印,用块小花布绣了只螃蟹盖住;傻柱在洗螃蟹壳,准备明天送给三大爷装筐;三大爷在筐里铺了层报纸,说这样壳儿不沾灰;许大茂在剪白天拍的露珠视频,屏幕上的露珠闪着光,像撒了把碎钻;槐花趴在桌上,给白露的画添了只举着蟹膏的小螃蟹,旁边写着“白露,露是大地的星星,蟹是秋天的糖,日子得慢慢剥,才尝得到甜”。 第(3/3)页